【醉蠱-十六章】古耽、江湖、輕鬆、甜寵、肉香(暴躁苦逼俠客攻x天真爛漫苗族少主受)

子涯哥?怎麼這時間過來?蘇珞愣了愣,從水裡探出頭,「門沒鎖,子涯哥自己進來吧。」說著便從水裡踏出來,拿過旁邊的毛巾擦乾身體,換上里衣。

季子涯答應一聲,推開門就看到蘇珞頭髮濕漉漉地滴著水,從屏風後走出來,「你在沐浴啊?」剛才真應該讓江兄過來敲門,還能看到自家弟弟的出浴畫面,可難得。

「沒事,洗得差不多了。」蘇珞把阿琍放到床上拍了拍,才坐到桌邊,「怎麼了?」

季子涯拿過蘇珞手裡的毛巾替他擦頭髮,蘇珞笑嘻嘻地挪近了些,讓他幫忙擦乾。

季子涯邊擦邊問,「今天怎麼了?看著悶悶不樂的。」

「看得出來?」蘇珞沉默了一下,仰頭看他。

「自然,我可是你義兄。」要是這都看不出來,還怎麼做個稱職的哥哥。

蘇珞咯咯笑,「阿兄就沒這麼厲害。」

「是嗎?那看來我應該比他稱職囉?」

「子涯哥是比阿兄稱職,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阿兄的事情?」

「先前提過一些,說你阿兄狂放不羈、離經叛道,小時候經常同他一起捉弄部落裡的人。」

「對,阿兄特別的叛逆,性格恣意灑脫,總是帶著大夥到處上山下水。」蘇珞想了想,「其實有一點大概跟子涯哥很像,阿兄他也喜歡四處遊歷,所以在我還很小的時候,就離開部落,不知所蹤了。」

「還是不太一樣的,我現在除了珞兒,可沒有什麼親人了。」季子涯捏捏蘇珞的臉頰,剛沐浴完的臉頰紅撲撲地,捏起來也特別軟嫩、觸感很好,讓他忍不住又捏了捏。

蘇珞笑著躲開他的手,「子涯哥沒有其他親人嗎?」

「沒有,從我記事起,就是孤身一人。」季子涯揚眉一笑,看起來瀟灑至極,「是不是很厲害?年紀輕輕就闖蕩在江湖之上,一身的功夫也是輾轉各家武林門派學來的,還有著天生麗質的絕世容顏,嗯、你能認到我這麼一個文武雙全、才貌俱佳的哥哥,肯定是上輩子燒了好香。」

「我才不燒香,是祈禱求來的。」蘇珞眉眼彎彎,「子涯哥一定是龍神送給我的禮物。」讓他在想念阿兄的時候,來了這麼一個意氣相投又溫柔體貼的哥哥陪他。

「你這小子怎麼能把話說得這麼膩呼呢?」季子涯挑眉。

蘇珞歪頭想了一下,露齒笑道,「和子涯哥學的。」

季子涯哈哈大笑,「不錯,以後討媳婦就要這麼做。」真是非常有其兄風範。

「所以你這次出來,其實是想去找你阿兄?」

「嗯。」蘇珞有些失落地說,「本來和小江說好要一道去找阿兄。」但是醉仙閣現在情況未明,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回去一趟。

「江兄先前答應過你?」季子涯一愣,他倆還說好一起去找人,看來進展也沒太糟啊!

「也不是,他只是答應我會帶我去找毒蟲草藥。」找阿兄是順路。

「江兄竟然答應這個?」季子涯有些感慨,江臨方可是比自己還討厭蟲子,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。

「所以現在換子涯哥陪我們一道去了。」蘇珞轉身抱住他的手臂,笑嘻嘻地。

確定頭髮已經擦乾,季子涯把毛巾放到一旁,拍拍他,「乖,在這邊等哥一會。」轉身就風一般地消失在門口。

「欸?」蘇珞呆呆地看他奔出去,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,季子涯就又風一般地出現,把手裡的人往裡一推,留下一句,「有什麼想抱怨的,就趁現在說吧!」隨即丟下兩人離開,還順手帶上門,非常細心。

「……」蘇珞坐在桌邊望著他,嘴巴張得大大的。

「……」江臨方黑風煞氣地瞪著被帶上的門板。

一柱香之後,蘇珞問道,「門板好看嗎?」到底要站在那邊看多久,明明自己就坐在這邊,怎麼想都比看一扇門要來得好看多了。

江臨方在心裡咒罵了季子涯一萬零一遍之後,僵硬地轉過身,「咳、季兄說你有話想跟我說。」

聞言,蘇珞垮了臉。他哪有想說什麼,子涯哥到底有什麼打算。

見他一直不說話,江臨方試探地問,「在氣我毀約?」不知道為什麼,蘇珞因此生氣反而讓他有些開心。

「沒有。」蘇珞嘟嚷,就是覺得有點失落而已。

江臨方蹲在他面前,打量了下他的表情,「怎麼這個臉,不高興?」

「為什麼你看起來很高興?」蘇珞鼓起腮幫子,踢踢他。

「沒辦法,誰叫你平常欺負我慣了。」江臨方反射性回完這話,頓了一下,乾咳幾聲想掩飾過去。

季子涯偷偷摸摸地躲在外面偷聽,聽到這話忍不住在空氣中捶了一下。還想不想追媳婦了?吃虧就吃虧吧,怎麼能斤斤計較呢!枉他昨日那般絞盡腦汁地幫他分析狀況、規劃進度,沒想到才兩句就原形畢露。

「我哪裡欺負過你了!」蘇珞瞪眼瞧他。

「怎麼沒有,初見那次還不算?」江臨方沒想到他會這麼說,於是忍不住又嗆了回去。

季子涯扶額,敢情昨日說了那麼多都白說了?

「療傷、收費,情理之中,非親非故的我為啥要平白救你?」蘇珞撇嘴,更何況除了銀子之外的東西也全部還回去了,算下來自己反倒還虧了一些,白線蠱可珍貴了。

江臨方被噎了一下,正想再說些什麼時,蘇珞已經起身鑽進被窩裡,背對著他。

「……」他到底為什麼要在這裡跟他爭論這些,明明先前就說好一筆勾銷了。

江臨方覺得自己這陣子腦袋真的很不夠用,特別是遇到蘇珞時,好像都沒辦法正常思考似的。

站在原地看著蘇珞好一會,江臨方深吸口氣,小心翼翼地開口,「真生氣了?」

蘇珞沒有回他,往牆角縮了縮,把自己整個包進棉被裡縮成一顆白胖胖的包子。

季子涯看不到裡面的狀況,有些抓心撓肝,轉頭尋了一圈,換了一棵可以從窗戶看到房間裡面的樹木,坐下來繼續聽牆角。

江臨方走過去,戳戳那團棉被包,「怎麼還鬧上彆扭了?」

「出去,不要跟我說話。」蘇珞的聲音悶悶地從棉被裡傳出來。

「喂,我平常那麼說話也沒見你生氣,這次是怎麼了?」江臨方伸手扯他的棉被。

蘇珞緊緊攢著棉被不讓扯走,僵持不到片刻,便聽到江臨方低呼一聲,扯著棉被的手陡然鬆開,蘇珞猝不及防,抓著棉被撞在牆上。

好在有棉被做緩衝,除了嚇一跳之外,倒是一點也不覺得痛。

蘇珞裹著棉被坐起來,看到阿琍全身炸毛對著江臨方低吼,江臨方則是皺眉按著手臂站在床邊,兩條血柱順著手臂流出。

看來那聲低呼是因為阿琍的爪子了。

「阿琍,回來。」蘇珞抱起阿琍,安撫性地輕拍背,直到牠冷靜下來才放到床榻上,捏捏牠的耳朵叮囑,「乖乖休息,別亂跑。」

阿琍乖巧地叫了聲,拿毛茸茸的腦袋蹭蹭蘇珞的手。

蘇珞笑了笑轉身下床,從包袱裡翻了藥跟包紮用具出來,重新坐在桌邊,見江臨方還呆站著不動,他敲敲桌子,「愣著幹嘛,再不上藥你就可以去見閻王爺了。」阿琍的爪子有毒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。

「噢。」江臨方摸摸鼻子,坐到他旁邊,把手伸出去。

蘇珞把燭台往近拉,用棉花沾酒精給他清理傷口、消毒上藥。

江臨方偷眼觀察他的神情,蘇珞的肌膚在燭火下顯得十分柔和,纖長的眼睫毛低垂著拉出層層密密的陰影落在臉上,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
蘇珞耳朵上掛著從未離身的蛇王耳飾,精細的銀飾被映照得火紅,蛇王的眼睛細長且銳利,在昏暗的光線中,眼睛上鑲嵌著的紅寶石閃爍著奇異的光芒,和蘇珞整個人柔軟的氛圍截然不同,看著頗為滲人。

江臨方默默地把視線移回他的臉上,蘇珞已經動作熟練地處理完傷口並包紮完畢,正在收拾桌面。

「蘇珞。」

蘇珞沒有理他,把東西收拾好,仔細塞回包袱裡擺整齊。

江臨方轉著腦袋想了想,說道,「我會回來找你的。」

「找我幹嘛?」蘇珞這才看向他,「子涯哥已經答應了會陪我們,你就待在醉仙閣便是。」

季子涯支著下頷看著他們。這時候他倒是成了絆腳石,真是非常無辜。

「我不想毀約。」

「門派出事,你身為弟子本就應當回去,我不會怪你。」蘇珞搖頭,並不同意他的做法。

「醉仙閣的事情自然要處理完,待那之後我再回來完成約定。」江臨方回得很小心,深怕他又拒絕跟自己對話。

「然後呢?」蘇珞抬眼看他,澄澈的眼裡看不到一絲雜質,卻也辨不清任何情緒。

然後?

江臨方沉默,然後你不是應該說「好」嗎?

蘇珞看著他搖搖頭,「小江真的好笨。」

「……」

「你除了想回來完成跟我的約定之外,就沒別的了?」蘇珞納悶地問道。

江臨方總算機靈了一回,「想陪你一道去找你的兄長,去遊山玩水,你想去哪我便帶你去,我……」

「你什麼?」

「咳、沒什麼,差點脫口說出我喜歡你。」

「……」

「……」

季子涯一個沒坐好從樹上摔下來,嚇得連忙反手抓住樹幹,將身體往上甩,雙腳並用勾住樹木支幹才沒摔得狗吃屎。

江臨方用上畢生最快的速度衝出蘇珞房間,消失在客房院落,不知所蹤。

蘇珞呆坐在房間裡好半晌,才回過神來,耳根泛紅,他捏了一把自己的臉頰。

季子涯從窗戶翻進來,「不是夢哦。」

「子涯哥……」蘇珞看向他,臉上有些茫然,「這是怎麼回事?」

「其實我也是昨天才逼問出來的。」季子涯抓抓頭,「總之,就是那麼回事。」

「一點都看不出來。」蘇珞癟嘴,他都要以為江臨方就是來跟他吵架的,不然何至於半點好話都不說,就知道一個勁地翻舊帳,況且他也沒有錯。

季子涯給他倒了杯茶,「江兄嘛,他就是這麼笨拙啊!」

「這麼說也是。」蘇珞接過來喝了一口,對此十分認同。

「好啦,沒什麼事就趕緊睡下吧,我們明日也要早起的。」季子涯揉揉他的頭,轉身出了房門。

蘇珞抱著茶杯發了會兒呆,緩緩地爬上床,捏住阿琍的前腳晃,「阿琍,你說,這是不是哪裡搞錯了?」

「喵~」阿琍對他叫了一聲,用腦袋蹭蹭他。

「你也覺得很奇怪吧?」小江是不是想說別的卻說錯,覺得自己實在太蠢才會跑走?其實也不是沒可能,畢竟是小江。

拜天堡某一角落,江臨方正在暴躁地來回踱步,腦子裡亂成一團麻,不斷迴盪著剛才說的話以及蘇珞那張震驚無比的臉,懊惱得無以復加,「我真是蠢得無藥可救。」原本還打算多相處一陣子,確定自己的感情時再……

「其實這樣也未嘗不好。」季子涯從牆頭跳下來,拍了拍衣擺,「至少珞兒沒有什麼厭惡的反應。」不過也可能是驚嚇過度,對於江臨方的斷袖發言還沒有出現反感的情緒。

「當真?」江臨方猛地轉頭看他。

「嗯,所以你還有機會。」季子涯點頭,話鋒一轉,痛心疾首道,「不過你真是太讓兄弟失望了!前面講得那些都是什麼玩意?想追媳婦不能這麼說話,你知不知道?」

江臨方乾咳了下,「習慣性就……」

季子涯雙目圓睜,「習慣?江兄啊江兄,怎麼能養成這種習慣呢?知道追媳婦最重要的是什麼嗎?」

「誠心?」江臨方答。

「錯!千錯萬錯,錯到天涯海角!」季子涯無比嚴肅地搭著他的肩膀、看著他的眼睛,「最重要的就是媳婦指東你不能往西,媳婦說圓你不能說扁,只要你能做到這個,我們才能進行接下來的二三四五七八百千步!」

「追媳婦需要這麼低聲下氣?」江臨方不解。

「會不會說話!討媳婦開心才有可能追得到,你要是連這點苦功都不下那等我子孫滿堂、含飴弄孫的時候你都還是孤家寡人一個!」江臨方喋喋不休地訓道。

「子孫滿堂?含飴弄孫?」江臨方挑眉,「你確定不換個詞舉例?」

「咳、是舉案齊眉、如膠似漆、相敬如賓、琴瑟和鳴、夫唱夫隨……」

「行了,你快住嘴!」吵得腦仁子疼,聽季子涯的話去做真的沒問題嗎?

鬧騰了大半夜,才睡下沒多久,天色就已光亮,蘇珞在床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,往棉被裡縮。

一刻鐘之後,才從床上掙扎著起床,搖搖晃晃地洗漱更衣。

「早、呼啊……」蘇珞睡眼惺忪地推開房門,邊打哈欠邊道了聲早。

「小少主,昨夜沒睡好?」小沼抽出手巾給他擦擦臉上沒擦乾淨的水痕。

「有一點。」蘇珞揉揉眼睛,看了看周圍,「怎麼只有你?」

「阿澤把行囊先拿去放,等會同堡主告別之後我們便能直接出發了。」小沼說完,又補充,「季公子在前廳,就剩小少主了。」

「……」為何獨獨漏了小江。

小沼冷哼一聲,有些不情願地說,「小少主別被中原人的花言巧語騙了。改日回西南我們去遊方,給您挑個配得上小少主的。」昨日動靜那般大,若非阿澤制止,他早就衝出去滅了那混帳。

蘇珞哭笑不得,「別鬧了,我們也過去吧!」

一行人在前廳同范堡主告別,蘇珞拿出一個紙包遞過去,「這些是解藥,分量都寫裡面了,給那些人吃下去就沒事了。」

「知道了,這回還真是多虧小娃娃,不然那種陰狠東西我也不知道怎麼處理才對。」范堡主笑著摸摸他的頭,「你兄長的事情我已經派人幫忙查探,一有消息就會通知你。」

「謝謝堡主。」蘇珞笑嘻嘻地道謝。

幾人又簡單寒暄了幾句,才和堡主告別,由拜天堡弟子領著回到先前停放馬車的山道上。

「江兄,路上別太想我了,我媳婦會嫉妒的。」季子涯重重地拍了一下他肩膀。

江臨方斜睨他一眼,「你也是,別哪天陳屍在什麼奇怪的旮旯裡,兄弟就不幫你收屍了。」

季子涯搖搖頭,嘖嘖道,「我功夫高,不會隨便栽倒的,這你就放心吧!」

江臨方用手背拍了下他的背,權當告別,又朝阿澤、小沼抱拳,最後看向蘇珞,認真地說道,「等我解決完事情就去找你。」說完也不等等蘇珞回應,翻身上馬,帶著援手的拜天堡眾弟子絕塵而去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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